梁朴实从第一眼瞧见丁红,就心生欢喜。他觉得,丁红的漂亮就不用多说了,更重要的是,丁红还是大学生。她这类的大学生,就像脑门上贴了标签似的,走到哪里都显得与众不同。她浑身永远散发着阳光般的朝气蓬勃的味道。梁朴实很喜欢这...
梁朴实今年二十八岁。他身体壮实,剪着平头,长方的国字脸。面相虽很和善,却叫一件东西改变了局面,那就是他的一对细小的眼睛,透出狐狸一般的波光,一副深不可测的样子,让人难以捕捉到他的真实心态。这种眼睛的男人大都有...
这一年,丁红刚二十出头,这是女人一生中最美丽的时光。在这个工厂里,无疑她是众多女人中的佼佼者了。厂里许多男孩子都在暗恋丁红,他们把丁红想像成梦中情人。办公楼里的一些年轻人,说他们年轻,其实也有二十五、六岁的模...
一九八二年的国庆前夕,技术员梁朴实,在庆祝国庆的晚会上,看到了同科室的一个名叫丁红的女孩表演敦煌彩塑的一段舞蹈。女孩的舞姿呈“S”形,扭腰,翘臀,倒头,将三道弯的体态加以美化和艺术夸张,淋漓尽致地展示出了一种...
见面地点安排在人们公园的凉亭里。刘玉芬特意穿了条白色的连衣裙,头发在颈后用一方花手帕束起,马尾似的垂在背后,人便显得清纯和袅袅婷婷的样子。初夏的天空,是湛蓝的,仅有几朵不动的白云,凉亭周围,绿树浓荫,郁郁...
他们有一颗善良和火热的心,他们关心着刘玉芬,他们把原来不相识的男女牵扯到一起。刘玉芬在他们热情的说合下,见了不少人。有比刘玉芬大的;也有比刘玉芬小的;有生产组的工人;也有国营大厂的工人或技术员。刘玉芬虽然不是...
渐渐地,当她从噩梦中清醒过来时,才意识到小高已离她远去了,剩下的是眼前的现实生活。她就想:往后的路该怎么走下去啊?这几年,刘玉芬已渐渐从单纯走向了成熟,看清了自己,也认清了生活。自己还年轻,未来的路还很长...
小高出车临走时,穿上了刘玉芬织的驼色毛衣。这一天,刘玉芬与以往不同的是,一直把小高送到大门口,她望着他向前走去,突然,她又追上他,让他停住,她看见他毛衣领后的拉链还没有拉上。她很认真地替他拉上拉链,又帮他正了...
这么多空闲时间,怎么打发呢?刘玉芬想到了织毛线。她从未织过毛线,现在,她就要成为家庭主妇了,不会织毛线,是很煞风景的。由于不方便找陈大姐,她便想到了毛丫头。毛丫头自小就会织毛线,她全家人穿的毛衣,就是她针针线...
有一次,她忍不住问贾素娥:小贾,你有对象了吗?没有。贾素娥在翻看一本《绒线编织方法》。骗人。真的没有,急什么?贾素娥抬头瞟了梅香一眼。你到年龄了。城里三十多岁没结婚的多的是。贾素娥继续埋头看那本书。这...
她又想:城市是多么美好呀,有高楼,有电影院,还有公园,城里人穿得永远是那么光鲜干净,而农村人只能是顶着高粱花子的土包子。梅香和所有农村有志青年一样,把有朝一日进城,当成他们永远的梦想,而现在,梦想在不经意间实现了。...
嘟嘟,……现在是北京时间零点……。啪的一声,收音机关掉了,隔壁房间里安静下来,整个招待所也安静下来了。于是,放在枕边那只父亲送的“延河”牌手表欢快的秒针声变得特别清晰起来,嚓嚓嚓的,似一个金属的小锤,连绵不断...
婚期定在了这一年的国庆节。婚前的日子是兴奋和忙碌的。小高家准备了“老四件”:“永久”牌自行车、“蝴蝶”牌缝纫机、“上海”牌手表、为新房再添置一台“红灯”牌收音机。又请来木匠做家具。家具有大衣柜、高低柜、梳妆台...
那一次,小高就说:还是去我家吧。刘玉芬想起了那条门缝,不解地望着小高。小高胸有成竹地说:去我家吧。他们选择了白天的时光。他们的爱情竟势如破竹地走进了小高的家。于是,在小高回来的日子里,刘玉...
接下来,在小高出车以后,他们又开始期盼着下一次的见面。当他们见面时,他们就成双地出入公园呀、电影院啊、逛逛大街等等,他们在一起的时候,最能抒发感情的行为,就是手与手握在一起。他们几乎不敢在公共场合有什么出格的行...
春天,是万木复苏的季节,它让人们生出许多期待与希望。这一天,小高把刘玉芬带回了家里。小高家住在运输公司宿舍区内。楼层的外表是敷了水泥的,高度比刘玉芬家多一层。楼房之间有绿化带,花木繁多,其间有一个花台,摆着一溜红...
接下来,便是那个年代男女恋爱很通俗的场面。他们有了约会。他们一同去逛街,去逛公园。他们并排走在一起,身子与身子之间,微微拉开一点距离,以便符合那个年代大众对恋爱的审美观。他们仿佛是一对革命青年在谈...
现在,刘玉芬与保管陈大姐的关系已经混得很熟了。每当只有刘玉芬在窗口的时候,陈大姐便大大方方地织着毛线。她织毛线很利索,一边说话,一边织着,两不耽误。她的办公桌上还放着展开的出入库单据和台帐等,笔是拧开的,横在桌...
这是一条很狭窄的小巷,两排房子之间距离很近,每天只有很少时间能照进太阳,很阴冷。而一旦太阳照进来,又很潮热。红旗加工组就在这条小巷的一个杂院里,正面的房间做了办公室,两边的偏房便是车间,办公室与车间相交处有一条甬道...
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初的那个秋天,刘玉芬顶了母亲的班,到红旗加工组报到上班了。刘玉芬没有想到,日后,她的命运竟发生了彻底改变。在那个年代,还是知青下乡的高峰,青年学生们下乡接受再教育,成为一种时尚。二年前,在波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