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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需要,为内心的快乐

收录:2005-11-20  作者:翟永明  来源:网络搜集  点击:87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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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有时觉得你的诗既可以埋头阅读,也可以开口歌唱,词语在天上飞,反抗重力成了一种方式。为什么不?这样作并不会使诗变成歌词,而会使诗保有多重性,不管成立不成立,我都欣赏和赞同你说的那句“界限和标准会毁灭艺术”。我对自觉模糊身份的人保有持久的尊重。

现在再说说那个“当下性”,诗歌目前也象当代艺术一样开始讲究时效,讲究介入方式,但我理解的“当下”并不是说把我们的写作变成一架装满冲动的拍立得相机。某些成象方式会带来一种虚假的真实,虚假的呈现。生活给我们的教益会导致想象力的增加,而不是相反,生活是一种天然材料,建筑师,工程师,调音师都在使用它,但是比例可以打动我的心,词语也是天然材料,如同木材,矿石,光线和音符,端看人们怎样使用它。我很高兴我在你的诗中看到了这样一些东西,它们从视觉和听觉两个方面打动我:“可能的理想”,感觉的裸奔欲,混乱中的任意,让现实拥抱幻想,“龙虾拥抱吸血鬼”,声音的现场感,语言的粗暴处理,这些基本元素有时协调,有时泥沙俱下,它们构成了一种铿锵之音,一种活鲜鲜的跳跃状态,它们与生活协调一致,客观事物与内心的日常联系会产生和谐这样一种诗歌的必需品。

你的诗有一个性格,正象你的文章,它成为你的创造力的见证。

1998年颜峻说:我不是革命者,我只是抒情。“抒情”这个词如今象过街老鼠,人人喊打,但颜峻倒不怕,不但他不怕,他的诗也不怕,他居然逆时代潮流而动地使用大量有抒情之嫌的诗句,什么:“起风了/ 身体象墓园 性欲在飞”,什么:“爱就要这样成长/象所有永不屈服的舌苔”,“这不是梦 这是梦想/这不是歌 这是歌唱”等,敢于这样写诗,要吗极为自信,要吗出自自然,两种方式倒都让我感动,如果我们承认这个时代除了感官之外,还有心存在,那么抒情本身并不可耻。(抒情和滥情的区别就象好诗和坏诗的区别一样,是一目了然的)。重要的是比例,分寸,创造性会在好诗中起作用。某种程度上说,抒情也是一个高难度的自选动作。

我对写作的自由有一种固执的观点,即承认每个人写作的自由,这种自由可以宽到无限,不被任何观念所局限,相同或类似的声音多么枯燥,让人昏昏欲睡。我敢说颜峻会同意这一点,因为最近他也还在说:“有人就不喜欢被混为一谈”。“出于对自由的信任,我希望去承受自由的后果,包括象一个人那样生活的后果(当然也包括象一个人那样思考的后果)”。看了他新写的《书》的序言,我很喜欢他在文中所表达出的那种独立精神,这是一种无法估量的东西,它带来艺术上的诚实,被这样的认识所打动,于是有了这样一些文字。

说了半天,等于什么都没说,或者就只说了自已的问题,要说的其实很简单:很乐意看到更多这样的诗,它们是为需要,“为内心的快乐而创造”。

关于诗歌的各种各样的问题和各种各样的回答,都象古代那幅著名的回文诗一样,横看,竖看,斜看,直看,都有理,但真正有没有理就象脑筋急转弯的结果一样,答案肯定不在其中。

2001.2.2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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