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绍棠
尽管刘绍棠已辞世十五年了,但人们还是把他的名字时时地挂在嘴上。人们不称他中国作协副主席、北京作协副主席,却依旧像他活着时那样亲切地称他“我们的绍棠”,这是为什么?这是由他卓异出众的文品和深广的影响,以及他那有口皆碑的人品决定的。
刘绍棠读毛泽东的著作很早,远在全国解放前夕,即十二岁在北京二中读一年级、尚还梳着木梳背的娃娃头时,他就偷偷地认真地学习过《讲话》和《新民主主义论》。从那个时候起,直到生命的最后一息,他始终都是按着毛泽东指出的“我们的文学艺术都是为人民大众的,首先是为工农兵的,为工农兵而创作,为工农兵所利用的”文艺方向,为大运河粗手大脚的爹娘画像。五十年如一日,矢志不移。特别是在改革开放初期,当有人摇身一变,由极左变为极右,放肆地攻击毛泽东文艺思想是束缚作家的绳子,使作家不是“下笔如有神”而是“下笔如有绳”的时候,绍棠拍案而起,怒不可遏,针锋相对地指出:“咱们社会主义文学,是无产阶级文学,它的阶级性,它的党性是不能动摇,不许改变的,就像每个人要遵守和坚持四项基本原则一样。”(《开始了第二个青年时代》)他还说他“坚决反对以辱骂毛泽东来表现思想解放,一不是心有余悸,二不是政治投机,三不想做忠诚孝子,虽被斥为‘认左为母’或‘老观念太多’而不悔,实在是经过进一步深刻认识,更加信仰他的文艺思想”(《荒屋寒舍土坑上》)。在反对、攻击毛泽东文艺思想的恶势力甚嚣尘上的紧急历史关头,刚刚得到平反昭雪的刘绍棠,能够置个人的恩怨、得失于不顾,无私无畏地捍卫毛泽东文艺思想,这是何等的难能可贵!这是多么令人钦羡的党性!
毛泽东在《讲话》里强调作家、艺术家必须要深入群众、深入生活、深入工农兵群众的革命斗争,与他们在思想感情上打成一片。我们永远不会忘记那段名言:“中国革命的文学家艺术家,有出息的文学家艺术家,必须到群众中去,必须长期地无条件地全心全意地到工农兵群众中去,到火热的斗争中去,到唯一的最广大最丰富的源泉中去观察、体验、研究、分析一切人,一切阶级,一切群众,一切生动的生活形式和斗争形式,一切文学和艺术的原始材料,然后才有可能进入创作过程。”可是,许多年来,相当多的人把这一教导忘在脑后了,他们再也不愿意去深入工农兵群众,也不想与工农兵群众在思想感情上真正地打成一片,越来越脱离生活,疏远工农兵群众。在文艺作品中工农兵形象越来越被边缘化,他们的主体地位越来越被老板、经理、大款、大腕、富婆、买办、炒家所代替。思想锐敏、善于洞察世界的绍棠,远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就热情满腔地呼吁:“写农民吧,演农民吧!农民在几千年的中国历史上,在民主革命的历史上,在新中国成立以后的三十年中,有多少可歌可泣的人和事,值得写,值得演。在中国,没有哪个阶级,哪个阶层,比农民的生活和命运更丰富多彩,对文艺创作,这是取之不尽、用之不竭的第一大源泉。有心的人,有志的人,到农村去,到农民中去。”(《建立乡土电影》)绍棠这一大声的疾呼,倾吐出广大工农兵群众和正直的文艺工作者的心声,他们无不为之击节叫好,只有那些被歪风邪气侵蚀了魂灵的人,才说他的观念太旧。
刘绍棠非但在理论上衷心拥护、全力支持文艺的工农兵方向,激励作家艺术家要深入生活,深入工农兵群众及其进行的革命斗争,而且身体力行,亲自实践。他的一生一直写农民,为农民写,并且有相当多的作品还是在农村写的。刘绍棠只活了六十一岁,其中有三十多年是在故乡与父老乡亲一起度过的。几十年的风雨磨砺和与乡亲们同甘共苦,使他“从思想感情到生活习惯,开口说话,为人处事和艺术情趣,都发生了返璞归真的变化”。这是毛泽东文艺思想赋予他艺术的生命,成就了他的文学大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