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觉得我的道德观矛盾而又复杂,这的确与我的阅读经验有关。惠特曼曾经说,“我自相矛盾,因为我包容一切。”诗人应该有一个好胃口,将这些知识的碎片、复杂的心灵、自相矛盾的观念、幽暗的欲望等等一切消化掉,变作自己的营养。
有时想想,我为什么这么热爱读书?因为我觉得我很无知啊。读了那么多书,我得到了什么没有?我要说,读了这么多,其实不够用来写作一首诗。我曾经写过一首诗,用来回答朋友对我的关心。我回家之后,总有朋友担心我的状态,一打电话,就问我在忙什么。去年,我写了一首诗,题目就叫《最近在忙什么》,读给大家听,算是一个结尾:
《最近在忙什么——答问》
最近在思考。有时候也思考
这思考本身。这正是
悲哀的源头
也就是说,我常常迷失于
自设的棋局
有时想停下来,将这纷杂的思绪
灌注进一行诗,只需一行
轻轻道出——正是这最终之物
诱惑我为之奔赴。
(据2008年4月24日在南开大学文学院的闲谈整理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