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陈建功初接施耐庵文学奖评委聘任的第一反应,是该奖所评作品应该具有更多的民间气息,类似金庸的作品似乎才更贴近这一奖项。但是后来细细一想:不可能按话本方式评价当代小说。“施奖的追求是对的,要在汉语文化叙事上增加其魅力,慢慢地评下来,再逐渐思考当代小说叙事中的根本问题。这样的评奖倒也为中国当代小说找出了一条出路。”陈建功直言,如果说当代诗歌面临崩溃的边缘,那么长篇小说照目前这种状况写下去也存在很大问题,比如哲理化应如何渗透在小说里。
严格按评奖要求追求汉语言文化的创新,对推进当代汉语文学的发展有好处。小说创作在汉语文学的拓展中,除了吸取西方小说、古典文学的优点,还应从民间叙述和民间语言中吸取魅力,如果长篇小说叙事没有魅力,不能叫好的小说。“施奖设立的目标,就是为长篇小说叙事打开一个窗口。”陈建功说,小说语言来源多处,有的来源于中国古代文化,有的来源于外国翻译作品,有的完全来自民间,好的语言是把三者结合起来。实际上我们的实践跟不上,施奖的评选,肯定一些在语言艺术探索不错的作品,也是为了表达对语言的追求,至于哪些作品达到炉火纯青地步,目前只能表现一种趋势。
还有一种声音以为,一个县级市办这样一个文学大奖,有哗众取宠之嫌,并质疑地方上设置一个全球奖,是否具备资格。
“一个人都可以评奖,不用说地方。设立施耐庵文学奖本身就意味着超越了地方观念。”费振钟说,仅从提名委员会的构成来看,施奖早已超越了地方性。《水浒》写作的背景和人物,以及作为话本小说最初的受众范围,可能是民间性的,但施奖不会仅仅从民间性出发,而是会超出这个概念。接下来,如果成立施耐庵文学艺术研究院,施奖无疑会在更高的文学轨道上运行。无论如何,评奖的目的不单单为满足某种特定需求,还是要服从于更高的文学理想。
我们的作家是否通过汉语语言开拓叙事空间,是否能将中国叙事和西方叙事结合起来,找到新的生长点?
丁帆认为,文学作品应该是一种好的教科书,是应该能影响大众的。这才是文学功能的放大。他进一步解释,故事性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故事性,比如《新水浒》的改编,故事性就融入了二次创作,这种二次创作的方法对小说的推进是通过影视媒介表现出来,融入了现代性观念。就小说而言,情节和细节是故事性的重要元素。
六建议:地方文学奖何以获得持久的生命力?
自古以来,兴化文风昌盛,在文化艺术的许多方面都出现了很多大家,如施耐庵、宗臣、李鱓、郑板桥、刘熙载等;上世纪80年代以来,兴化涌现出一大批有成就的作家,形成了一个作家群体,毕飞宇、费振钟、王干、顾保孜、朱辉、庞余亮、顾坚、刘仁前以及一大批中、青年作家,创造了文学领域的“兴化现象”。但是如果没有更广阔的文化视野,地方写作会受到局限;不能充分认识于地方写作的意义,写作就会缺乏支撑。如何处理地方经验,具备更开阔的视野,是兴化的写作者们应该引起重视的。而兴化籍作家特别奖的设置,以一种激励的机制,为兴化作家们营造了浓郁的文学氛围和风气。
那么,作为地方承办这样一个具有开放性视野和胸怀的奖项,如何才能保持自己的特色,怎样才能获得持久的生命力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