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化底蕴在这里是一种活力
一方水土养育一种文化,一种襟怀。兴化很小,却因为这种襟怀不仅属于中国,也属于世界。以往我到了某地,常常听到“文化底蕴”这个词,如果这个词指的是历史名人,庙寺,灵寝,故居,事实上我感到更多的是死亡,是消失,是一种与现实失去联系的东西。然而,今天,在这里,在兴化,我却感到了另外的东西。文化底蕴在这里是一种活力,一种现实,一种行为,一种老树新花。我想,如果我再去施耐庵的陵墓拜访,我感到的将不会仅仅再是死亡,还会感到一种扑面而来的东西,一种伟大文化的复活。我会感到施耐庵不仅是一位伟大的古人,也是我们同时代人。
我为在一个小地方获得了一个大奖而骄傲。奖的大小不在于奖金,不在于级别,而在于评委。这个评委班子的权威性有目共睹,不用我多说。记得当初刚接触这个奖时还有些不以为然,但一看评委班子,以及五十名提名委员,让我大吃一惊。我有一种直觉,我能获这个奖,因为这些评委让我感到一种信任。
事实也是如此,这个奖的评委就像它的名称———长篇叙事奖———所昭示的一样,的确与众不同。而在诸多的不同中,最重要的不同,我感觉是评委的自信。其自信几乎达到了冷漠的程度。我想龚古尔奖的评委是冷漠的,诺贝尔奖的评委更是如此。自信,针对的无疑是文学,而冷漠,毫无疑问针对的是文学之外的东西。这点在中国很难,在中国诸多的文学奖中,你总能感到评委会臣服一些东西,而这个奖的评委只臣服于自己。
首届“惠生·施耐庵文学奖”特别奖
《南瓜花》(谷怀)
授奖词:深厚的乡土情怀与浓郁的地方色彩中,《南瓜花》演绎了一个特殊年代的乡村爱情故事。作品的艺术长处在于,悲而不伤,哀而不怜,寓至爱深情于简朴自然的叙述,融人生社会于风俗图画的描摹。谷怀的写作,证实了他对家乡兴化本土生活内蕴的理解与把握,以及在此基础上获致的灵秀似水的叙事风格。
谷怀:很荣幸,《南瓜花》获奖了。此时此刻,我内心充满了感激之情。感谢兴化的父老乡亲!感谢我的故乡———海南镇北蒋村!没有父老乡亲的多彩生活,没有故乡的水韵文化,就没有《南瓜花》,也就没有今天这份荣誉!
文学植根于生活,植根于文化。生活是文学的母亲,文化是文学的父亲,生活与文化结合了,就有了《南瓜花》。
《青果》(顾坚)
授奖词:顾坚以其独持的个体经验与个人立场,直接而不加修饰地记录了二十一世纪中国农村青年进入城市的历史。在此时代变易、社会重整之际,《青果》既叙述了当下生活无畏的抗争与疼痛,也表达了未来执着的追求与希望,不仅反映了生存选择的艰难,也体现了生存信念的坚持,从而在一个看似原生、粗粝的写实故事中,透现出理想主义的精神光亮。
顾坚:二十年前,为了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,我弃教从商,带领几位农家子弟从故乡兴化农村出发,奔向远方的城市,凭借青春无忌和兴化人几乎与生俱来的机智和执着,在异地他乡打拼属于自己的一方天下。在以后的岁月里,我和我的弟兄们一步步地走向富足和人生的丰富,但也有的在走向富足的过程中英年早逝。他们死在追梦的路上。我还活着———奇妙的是,在率先成为一个成功的老板之后,我又出人意料地弃商从文,成为一个长篇小说作家。先是有了《元红》,然后有了《青果》,即将还有《黄花》。故乡兴化是一块奇特的文学大地,不经意间萌生了我这颗文学之芽,并逐渐长出了树的模样。感谢故乡,我将继续努力为你增添传奇和光荣。